yabo.com坐落于2024成都世园会主会场的“上海园”,与世园会高耸的锦云楼遥相呼应。绛溪河在它的北侧、东侧蜿蜒流淌,它的南面是“郑州园”,西侧以几行竹子为界,和“徐州园”相邻。
“申意里”包含4层含义:“申意”,上海人送给成都人的心意;“申忆”,上海人的记忆;“申驿”,沪上的生活驿站;“深意”,乃从东晋陶渊明诗“此中有真意,欲辩已忘言”变通而来,特指“深深的线平方米的“申意里”,设计了“天井与藤萝”“石头与瓢虫”“瓦硕与星空”“浅水与小鱼”“时光与溪涧”“野花与微风”“树林与归鸟”7个代表老上海记忆的空间场景。
进入“天井与藤萝”空间,我们瞬间就被带到了老上海石库门天井和里弄中围合、逼仄的烟火气中,廊下阴生花境、攀缘植物和组合盆栽,方寸之地再现沪上里弄生活记忆,连续的西式拱廊,斑驳的弹石路面,以玉簪、蕨类、桔梗等为特色的墙角花园,模拟出了中西合璧的里弄空间。
“石头与瓢虫”空间,以岩石花境、蜜源植物、球形植物为主体,植入了沪上孩童时代的好奇心。夏日里,孩童在里弄角落、墙缝戏耍蟋蟀,乱石堆和野花丛就是他们眼里的全世界。树上有“人工鸟巢”“鸟食餐厅”,草丛中有“虫巢”,步道旁有“撸猫角”,一派人、城、自然和谐共生的场景。
“瓦硕与星空”空间,以上海里弄特有的屋顶纳凉场景展示了沪上市井生活趣味。我们可以体验上海人夏夜在屋顶的躺椅上,仰望星空,细数繁星闪烁,细数此生奔波,身旁是黄色的金沙蔓、绿色的仙人掌、仙人球、紫色的石莲以及半枝莲、宝石花
“江南可采莲,莲叶何田田,鱼戏莲叶间”,“浅水与小鱼”空间,通过弯曲的步行道路、滨水浅滩、石滩和水生花境、水草,打造了一处充满互动趣味的江南水乡湿地景观。沪上阿拉知道,滨水浅滩也隐约折射了上海的前世今生。
位于“申意里”核心的“时光与溪涧”空间,由瀑、涧、潭、滩组成变化多端的水体,既增加园中灵气,又给人以时光荏苒、逝者如斯的联想。在溪流旁品味咖啡、观赏美景、倾听《繁花》中的音乐3D技术打印的景观座椅,由环保材料制成,在炎热的夏天也能感到一片清凉。
阳光正好,野花如笑!“野花与微风”空间,是一处以野花草甸为特色的下凹坡地,呈现出一片纯净的视觉观赏区域,令人心旷神怡,这儿也是“申意里”望向世园会最高点“锦云楼”的视线通廊,园内园外连成一体。
“树林与归鸟”空间,通过疏密有致的鸡爪槭、木棉、杜鹃、映山红、月季、枫树、红千层树等色彩斑斓的重重景观,“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”,体验城市森林氛围,舒缓游客游园心情,漫步林中小径,悠然通往出口。
在“申意里”,江南园林和海派风格巧妙地融合、交织。我们不经意间,感受到上海人热爱生活、自得其乐的人生态度,品味传统而时尚的海派韵味!
“弄堂”“里弄”,是上海特有的社区生活单元。民居的外门选用石料做门框,故称“石库门”。石库门里弄最典型的特征是中西合璧,江南传统的二层楼三合院、四合院,欧洲联排式风格,外墙细部采用西洋建筑的雕花刻图。
沪上石库门民居起源于19世纪70年代清同治年间,盛行于20世纪20年代,现今仍有约200万上海人住在石库门建筑中。石库门民居文化孕育并滋养了上海近代文明,是海派文化的象征。上世纪电影《十字街头》《马路天使》中均能看到石库门生活的影子。作家周而复4卷本长篇小说《上海的早晨》,用冷峻、细腻的笔触,描写了石库门里弄的清晨、正午、黄昏;王安忆长篇小说《长恨歌》,对上海里弄成片起伏的屋顶构成的城市意象有着精彩的描写,都将读者带入了沪上精致的日常生活。
设计师受此启发,将上海园命名为“申意里”。让我们与上海的海派文化产生共情,感知上海独特的中西结合历史文化。
在“申意里”园内,我看见了高雅洁白的花中皇后白玉兰,垂直绿化墙上又看见了象征上海的白玉兰铁艺壁画和黄浦江天际线,凸显上海文化符号。
白玉兰,这可是上海的市花!它冒寒迎春,是沪上开花最早的花卉,代表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,它先花后叶,朵朵向上,代表奋发向上的进取精神,它花色洁白,代表洁身自好的精神品质。
唐代诗人杜甫的《白玉兰》诗,把白玉兰花描写得淋漓尽致:“春山绿水独成趣,白玉兰花一自香。”李商隐《濯足溪》则道:“白玉双树映清波,疏芳稀藻入含蓑。”
我多次去上海,无论是在黄浦区豫园、青浦区朱家角,还是在嘉定区南翔、闵行区七宝,无处不见生机勃勃地彰显海派气质的白玉兰。
甚至,上海的隔壁,江苏省苏州市黎里镇柳亚子旧居旁也盛开着大片白玉兰!上个月,我从上海市区乘坐“长三角省际公交”2路到达黎里镇时,为它的快捷、便利大为惊叹!海派的上海人敢为人先,公交车率先跨省,无须转车!无独有偶,上海把地铁与苏州地铁连通,我也从徐家汇站乘地铁11号线进入苏州境内,在花桥站换乘苏州地铁11号线号线,到达阳澄湖南站品尝大闸蟹。这可是跨省的地铁,还有比这更海派的吗?
后蜀皇帝孟昶宠爱花蕊夫人。花蕊夫人喜欢芙蓉花,孟昶下令在成都城广植芙蓉花,并将成都称为“芙蓉城”。宋代诗人苏轼《芙蓉城》一诗写道:“芙蓉城中花冥冥,谁其主者石与丁。珠帘玉案翡翠屏,霞舒云卷千娉婷。”和苏轼相爱相杀的“冤家”王安石也在《木芙蓉》一诗中写有:“水边无数木芙蓉,露染胭脂色未浓。正似美人初醉着,强抬青镜欲妆慵。”1983年5月,芙蓉花被成都市民投票选为市花。
蒋蓝在《蜀葵,最具世界知名度的丝路之花》中说:“从蜀葵的历史而言,有人认为它是成都平原的故乡之花。但从后蜀孟昶开始,声名远播的木芙蓉也许更具成都风仪。在我看来,这两者与蜀地的历史地缘均非同寻常,需要仔细考量。”
唐代诗人徐夤,从福建到成都,写有五律《蜀葵》:“剑门南面树,移向会仙亭。锦水饶花艳,岷山带叶青。文君惭婉娩,神女让娉婷。烂漫红兼紫,飘香入绣扃。”晚唐诗人薛能的七绝《黄蜀葵》,则栩栩如生地描写了在蜀葵疏影下的玉人心迹:“娇黄初绽欲题诗,尽日含毫有所思。记得玉人春病后,道家装束厌禳时。”
“申意里”的园艺师去年7月进场后,发现上海园区原生的1株古黄连木已经濒危,立即请沪上园林专家进行诊治,然后对症进行“输液”抢救。后来,又使用吊车把它移至“天井与藤萝”区域的天井正中,并持续不断“输液”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今春,黄连木终于发出新芽,生机盎然。园艺师说,为养护成都本土的这株古树,他们已花去“医药费”和人工费数万元。
在我的视线中,这棵沪上园林专家救活的成都古树已经和“申意里”融为一体,仿佛是设计师天衣无缝的杰作!